炎间狮鹫

关爱沙里贝尔的地下组织

神明是如此残忍无情幼稚莫测又仁慈(五)

继续骑士组的场合,沙里贝蛇正式出场,一如既往的私货很多注意。

在前往贝贝住处的路上,为了避免旅伴过于紧张,小阿代给让让讲故事,正好借小阿代尔之口全面的介绍了一下这篇文的世界观。


在天地诞生,世界孕育之前,虚空中存在四柱神明:身周环绕地水风火的塞雷提亚Celetial;掌控光与暗的泰拉斯Terras;能操纵时间流淌,空间变幻的斯泰拉Stella;怀有“心灵”意识的索厄斯Solis。

四柱神拥有各自的子嗣,其中以塞雷提亚和泰勒斯的孩子最为众多,宛如漫天星辰遍布虚空,形态各异。在浩渺星海中,最闪亮的阿尔法犬星是雅姆贝托。

他生而强大,继承了双亲的光芒与优越,比父辈更加耀眼。受到掌控心灵的索厄斯的诱导,雅姆贝托为了追求与自身光芒相配的权柄,也为了永远地掌握这份权力,他杀死了自己至高无上的双亲塞雷提亚与泰拉斯,并且杀死了自己的兄弟姊妹。

两位逝去的古神尸骸化为了土地日月,亚姆贝托的兄弟姐妹则化作星屑坠落大地,形成了地面上的山川,海洋,河流,森林。目睹如此惨状的斯泰拉不愿再理世事,在悲恸中沉入大地里侧长眠;畏惧自己遭到清算或是被吞噬的索厄斯随之下沉,于是满天星辰仅留下了雅姆贝托一体。

二代神坠地前曾诅咒雅姆贝托会逐渐失去所有力量与光芒,剩余的二代神的子嗣们也因畏惧雅姆贝托而隐藏身形,祈祷雅姆贝托将不再拥有为所欲为的力量。众神的祈祷与诅咒终于生效,达到顶点的雅姆贝托开始逐步衰落。

唯有血亲之血才能解除血亲的诅咒,雅姆贝托掳走女神露娜,强迫她生下孩子,这个举动点燃了所有三代神的怒火,残余的神明与部分邪魔打算联合讨伐邪神亚姆贝托。露娜产子后不久,雅姆贝托迎战众神,并最终陨落于漫长而残酷的大战。

三代神明从长久的恐怖中获得解放,他们本以为自己与邪魔就是世界上仅存的生灵,但很快,他们发现从父母的尸骸萌生出了全新的生命,其中就有人类。


“等等,”


让勒努见旅伴差不多开始收尾了,开始发出疑问:“既然女神露娜已经产子,那三代神最终战胜的竟然是解除诅咒的邪神吗?”

“自然不是。”阿代尔菲尔笑了起来,他突然凑近让勒努,盯着他的眼睛:“不过这是个危险的内容,如果让三代神们知道你知道了这件事,搞不好会死哦。这样的话,你还想知道吗?”

“只要你愿意告诉我,我就不怕这些。”让勒努迎着他的眼睛笑了笑:“如果你不想让我知道,你就不会专门告诉我,当时女神露娜已经产下孩子了。”

阿代尔菲尔挑眉,靠回椅背,眸中飘过大片愉快。他顿了顿,继续说:“以下的内容来自于我们即将觐见的那位蛇神大人。那个孩子确实诞生了,不过见到他以后,为野心与权柄征战一生的雅姆贝托最终也没有用血亲全身的血液化解诅咒,反而放走了自己的孩子与女神露娜,之后才有了他独自迎战漫天众神的事。”

让勒努沉默很久后,扯开一丝苦笑:“这可真是……不那么邪神的行为啊,怪不得会被追杀。”

“邪神也会有自己的情感与宝物。怎么,怕了吗?”

“自然没有,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让勒努收敛了一下情绪,继续说:“你的故事只介绍了化作天地日月和坠入大地里侧的四柱神;亚姆贝托和他的兄弟姐妹这些二代神;以及剩余的神明,也就是你父母那一辈的三代神。那么只在故事最后才出现的邪魔是怎么来的?”

“哦呀,吾辈的好厨子正是拥有一双善于发现盲点的眼睛。”狼眯了眯眼睛,他随意地晃了晃自己的腿,突然反问:“试问,让勒努认知中的邪魔是什么?”

“算是神的对立者吧,擅长用各种利益与诱惑来骗取人类灵魂。”

“骗取吗……?可是明码标价的交易,怎么能说是骗人呢?有些贪婪之辈偿还不了生前获得的好处,那么死后付出相应代价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所有邪魔都是四柱神之一,司职心灵的索厄斯大人的后裔,索厄斯是挑唆雅姆贝托陷入疯狂的导火索,因此索厄斯和他的子嗣被众神诅咒,永远不得回归大地,也不得触碰六大元素,但索厄斯的子嗣不甘于就这样被困在大地里侧,于是他们利用各种手段与人类交易。只要有人类通过特殊渠道进行召唤,那就相当于给那位邪魔打通了通往表层的道路,作为答谢他们会给人类部分好处,但如果贪得无厌,索要过多,那就相当于预支了自己的灵魂。一部分索厄斯的后代出于报复心理,在回到地表后选择效忠雅姆贝托,这也是他们现在被称作邪魔的原因。”阿代尔菲尔叹了口气,他隔着窗户凝视远处,眸中的光芒也随之变得迷离而缥缈:“其实诸神本无名,后世者根据利益与立场才赋予了他们不同的名字。”

 

阿代尔菲尔带领着让勒努拨开枝叶,前方就是光照最强烈之处,若不是深蓝星空如贵妇被钻石点缀的长裙盖在他们头顶,让勒努几乎要以为树丛后是日出的海岸。

 

枝叶拨开,豁然开朗。无法预计需要多少人合抱巨树有着金星拉长石般的质地,无数流光沿着树木的纹理流淌,树上的枝叶则是完全不能辨明材质的晶莹闪烁。让勒努捡起一片落在地上的树叶,那些叶片的中心温润如玉脂,外层却是纯粹的水晶。透明与温润之间是丝线般的叶脉编织连接,酷似宝石,却柔软可以轻易翻折变形。若这是人类艺术家制造的,必然是捧上让勒努熟悉的任何市场都能以漂亮价格售出的艺术品。难以置信这竟然是这棵古树自行生长的叶片,数以万计的叶片汇聚在古树之上,在夜色中,在古树自身的光辉之中绽放炫目光彩的夜之舞,这无疑是神迹。

 

“看着吧!这就是于星辰陨落之日起生长于大地的古树,辉石母树。”

正值午夜,狼身的阿代尔菲尔在月辉光中直立身躯,展开双臂,变为人形。他在母树的光辉里逆着光,清秀的五官只剩下了一个模糊的轮廓,双眸满含笑意,熠熠生辉。

“这可真是……”

让勒努轻声感叹,如此程度的震撼感他仅在泽梅尔时感受过,但两者的特征又截然不同。泽梅尔是一座城堡中的城市,构思巧妙而整齐壮丽,每一块砖瓦都是建筑学荟萃升华而成的结晶,是工程与艺术交迭构成的奇观;但辉石母树是一棵诞生于世界伊始的树,风光旖旎而万古长春,每一条枝叶都是生命传承延绵不绝的象征,是生命与圣洁交汇凝聚的神迹。

但对这片大地而言,突兀森郁的神异景色往往伴随着意想不到的“危机”。上一次在泽梅尔时,让勒努还来不及在心中描摹下那些建筑万分之一的美妙,便遭遇了那位“热情好客”的格里诺,他觉得这次应当又会遇到一位出人意料的神灵。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巨树上突然传来一阵突兀的响动,宛如巨兽沉重的脚步,由远及近地掀起了一大片叶海的波澜。枝杈摇晃,树叶震动,顷刻间母树庞大的阴影扩散开,大地都为之颤抖,宛如黑云压境。

庞大而神圣的气息迎面而来,这使得让勒努倒吸一口冷气,就连指尖都不自觉地开始颤抖。所幸阿代尔菲尔先一步意识到了旅伴的畏惧,因而将手背贴着他的手背,以此方式不着痕迹地传递着自己的温度。

“沙里贝尔前辈!吾辈带着友人来玩啦!”阿代尔菲尔朝着树冠的方向高声呼喊。

 

“啊,是小阿代尔菲尔。”宛如男性与女性在同时开口说话的声音在叶片间响起,巨蛇暗金的鳞片折射着玫瑰色的光晕,火焰流光在鳞片的缝隙间徘徊,他自古树之上垂下头颅。那声音正是出自蛇之口。

 

蛇在说话时视线扫过让勒努,声音的主语甚至不是针对让勒努的,让勒努却有一种那音节和视线都化为看不见的手臂托起他下巴将他端详了个遍的感觉。而他动弹不得只能任凭这蛇神翻弄。

 

这就是…主神…

 

让勒努在听见那声音,瞻仰到其容貌的瞬间突然产生一种由心而生的要跪俯的冲动。甚至膝盖都因此颤抖,但来自旅伴手背的温度阻止了他这么做,在阿代尔菲尔做出下一步动作之前,让勒努决定保持绝对沉默。

 

好在蛇神就只是浅浅瞥过让勒努,便慵懒的继续说着“人家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入侵者,差一点就把你们喂给小可爱们了~”

 

“小可爱们?”阿代尔菲尔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将视线停留在半空中。

让勒努顺着旅伴的视线望去,一种难以形容的恐惧和震撼贯彻全身。不计其数的蛇从古树的光晕中盘旋而出,婆娑树影的每一次变化都不是叶的随风摇摆,而是蛇的肆意扭动,仿佛春日到来时匍匐出洞的大量蚯蚓,密密麻麻地纠缠交汇在一起。色彩各异的蛇瞳宛如在黑夜亮起的萤火,注视猎物般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但让勒努明白,蛇的眼睛并非他们最敏锐的机关,那些群蛇们交替吐露的蛇信才是他们获取信息的真实途径。他毫不怀疑,如果群蛇受到信号,将他们判定为食物或者入侵者,他们将会被一拥而上的群蛇完全吞没。

“真多啊!”阿代尔菲尔望着群蛇,仅仅感叹了其迅速膨胀的数量,没有多余的惊讶,反而谦恭地笑了笑:“看来沙里贝尔前辈又得伴侣了。”

“伴侣?小家伙真是会说笑。那种只有做爱和食用价值的东西也配叫伴侣吗?”蛇神也配合地笑了起来,声音在树海中萦绕,伴随着一阵魅惑人心的魔力,但说出的话语却令人毛骨悚然。

让勒努下意识地握住了自己腰侧的银制饰物,掌心处的冰凉感稍稍平复了他激荡的情绪,让他不至于在这位恐怖又华美的主神神威下失态。他深呼吸,直视那位神明与他的孩子们,迫使自己忽略那些外在的威仪与气场,而去专注于事物的本质,譬如——

他看着半空中那些鳞片光亮、色彩鲜艳的蛇,看着他们健硕有力的饱满机体以及发育良好的修长身姿,突然觉得他们若是经过合适的加工与处理,必然会成为一种味宜清鲜,肉质紧实的顶级食材。

“哦呀哦呀,你对我可爱听话的孩子们产生了危险的想法哦。”蛇神庞大的身躯突然从古树高处垂下,猛地拉近了他们之前的距离,近得他的蛇信可以直接触碰到让勒努的鼻梁:“不愧是小阿代尔菲尔专程带来见我的好伴侣,真是胆大妄为啊……”

蛇神似笑非笑,冰冷的竖瞳聚焦于让勒努的脸。

让勒努鼓起勇气与他对视,打算反驳这个唐突的定义。虽然他们经历了一系列的旅行,关系之亲近、交流之密切早已超越了旅伴,朋友,甚至灵魂之友,可是直接将这种关系定义为伴侣仍旧过于突兀了。

不过,他身边的少年却打断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反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他叫让勒努。他可是吾辈亲自挑选的,当然好!”阿代尔菲尔不着痕迹地把会话重点从胆大妄为拉到伴侣上,笑着与蛇神继续往下聊,暗中紧了紧让勒努的手。

虽然早就习惯了阿代尔菲尔唯恐天下不乱的夸张做派,可是这种前有蛇瞳眈眈,侧有旅伴捣乱的局面实在让他头疼得厉害。冰冷的蛇信仍在他的鼻尖前徘徊,但旅伴从掌心处传来的体温让他觉得自己不那么冷了。

他深呼吸,也紧了紧阿代尔菲尔的手,顶着蛇神的威严,高声开口:“我不远万里来到母树之下,就是为了拜见您的,因此给您准备了不足为道的小礼物,希望您能笑纳。”说完,他放开阿代尔菲尔的手,取出那枚安睡于行囊里的黑母鸡之卵,朝着蛇神的方向高捧。

让勒努的口吻不失崇敬,但面对主神威压仍抬着头,背脊挺直。他虽从骑士世家出逃多年,自居离经叛道,可那种风度气质仍顺着家族血脉与家学熏陶留在了他的身体里。此时,他便宛如一名觐见异国君主的骑士,虽礼节妥帖,但也毫不失却自己的坚持与骄傲。

沙里贝尔银色的蛇瞳扫过那枚卵,然后居高临下地与让勒努对视。他的目光穿透了让勒努的身体,毫不掩饰自己的威压。主神的威压在顷刻间如泄洪之水般落在这个年轻的家伙身上,将他压得生理性发颤,可他却依旧倔强地抬着头,不肯先一步挪开视线逃避。

这倒是个有趣的小子。沙里贝尔收起玩心,重新看回那颗珍贵的卵,再次微笑。但那雌雄莫辨的嗓音中,试探与寒意已散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刻骨的妖娆与戏谑:

“被人群疯狂追逐的漆黑母鸡之卵,你们倒是舍得。”

沙里贝尔话音刚落,让勒努手上炭灰色的卵便燃起火焰,但并未化作灰烬,而是不着痕迹地缓缓消失了。让勒努见他接受了这份赠礼,绷紧的身体稍稍放松,心下也松了口气。

“齐尔,有客人来了。”

沙里贝尔呼唤着一个名字,随即庞大的长躯回到了古树叶丛之中,而在蛇消失的位置走出来一位身披长袍手持法杖的身影。金发梳着麻花的年轻人看起来大约23.4岁左右,他轻敲法杖后,萤绿的光线立刻聚集起来,在他们和古树之间结成了编织物似的梯子。

“请…请二位通过这个上来…”对方的嗓音微微颤抖,看起来相当紧张,以那副样子来看,完全察觉不出他竟是一位居住在蛇神与母树脚下的存在。让勒努偷偷观察他,心中感叹母树不愧是母树,真是个奇人与异神汇聚的所在。

 

TBC?


小阿代尔的谜之判定,目前有:

“和蔼可亲沙里贝尔”

“热情好客格里诺”

后面还会有

“刻板冷漠奥默里克”和“小巧可爱努德内”

让让:唯一一个被阿代尔用非褒义形容的那一位却是最好相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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